古往今来,榜样多是伟人豪杰、名贤大家。
然而,“一花一世界”,平凡之人亦能在平凡的岗位上,创造出不平凡的人生乐章。
这种“不平凡”往往更能扎根民间,感动周围的人,触动他们的灵魂。这是一种“标兵精神”。
上个世纪七十年代,处于物质匮乏时期的中国社会还在普遍追求产量,被誉为“国酒”的汾酒,已经在全力以赴深耕品质了。在此背景下,汾酒厂分别于1974年、1977年评选出了两届“十大标兵”。
我们的两位主人公,正是其中酿酒车间的“标兵双骄”,一位是蝉联两届“十大标兵”的王仓,花名“质量标兵、好领班”;另一位是获得1977年“十大标兵”的李永富,花名“过得硬”。
“四大名酒之首”的汾酒厂,是中国白酒界有名的卧虎藏龙之地,诸多酒工各有绝活儿。有人“绝”在手上,一摸冷散的材料,就能知道具体温度;有人“绝”在嘴里,尝一下糁,就能够估算出酒的质量;有人“绝”在“眼睛”,看一下糁的颜色就知道有没有酸……
王仓、李永富能够脱颖而出,并在其后的四十年间深刻地影响着汾酒后人,自然有其独到之处。
1962年进入汾酒厂的王仓,彼时已是酿酒大师,从酿酒组长到东分厂的厂长、书记,一生从未离开过生产一线。
王仓的一生,“钻研”始终与之为伴。众所周知,汾酒“十必秘诀”妙绝天下,其中“工必得其细、料必得其准、管必得其严”正是他多年的酿酒技艺钻研成果。而他钻研出的“三高、四准、两过硬操作法”“前缓、中挺、后缓落‘保温法’”“脚板子底下流好酒”等酿酒理论,至今仍被沿用。
东分厂刚组建时,王仓就抱着铺盖卷住进了办公室,潜心钻研生产管理,带领大家攻关生产中的薄弱环节,发明了“漏管注冷冻水控温发酵”、创新了动态管理法。由此,东分厂的生产得到了稳定与提高。然而,他还没来得及搬回家,新的挑战又来了。刚刚并入的三车间,生产一直不稳定,王仓便亲率17名管理人员进行了三个月的现场指导,经常是下了头班,还要与酒工们深谈生产技术。有一次,久未见他的老伴儿来给他送饭,发现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,手上还夹着尚未点燃的香烟。等王仓终于从办公室搬回家时,九年已经过去了。
据王仓的徒弟、汾酒“十贤”之一的赵迎路回忆,王仓师傅对他一向严格有加,不利于汾酒酿造的,一点一滴都不能放过。有一次,赵迎路在装甑时,姿势有些不符合要求,王仓二话没说,夺过了簸箕就进行亲身示范,让他从观摩比对中找出了自己的毛病。对此,王仓说道:“甑上有大文章,装不好不但流不出好酒,弄不好一次几十斤酒就没了。”
李永富,1958年从部队转业到了汾酒厂,一干就是三十年。
刚成为酿酒学徒,李永富就表现出了酿酒“痴汉”的一面,为了及早掌握汾酒操作技术,每天都提前到岗,一簸箕一簸箕地练习装甑,逐渐地掌握了轻撒薄装的技术,甑桶里的“汽”就像是他的“小尾巴”一样,他将酒醅撒到哪里,“汽”就跟到哪里。在练就硬功夫的同时,他还领悟了“两大一小、两干一湿、缓汽流酒、大汽追尾”的蒸馏操作技巧。
1970年,李永富担任汾酒二车间三组组长,对酿酒越发“痴迷”。为了保证品质,他在管理上求严,有工人为了抢时间早下班,接酒梢时,未等其拉尽就想拉笼出甑,李永富及时制止并进行严厉的批评;他在操作中求细,会反复搅拌材料以保证没有疙瘩,会细心清洗地缸以保证不留死角,会精细调节地温、气温以保证入温时间,等等。
此外,他还会随时检查酒醅的升温发酵情况,不论哪天入缸的酒醅,他通过手捏、嘴尝、鼻闻,就知道会流多少酒,上下不差5公斤。
有一年秋天,李永富因过敏导致全身肿胀,吃药、打针都没有作用,医生、领导、同事都劝他卧床休养,但他却坚持出满勤、干满点、参加学习例会,他觉得别人都在努力工作,自己怎么能“小病大养”呢?
虽然各有特质,但王、李二人的精神却是一致的。也就是说,他们都秉承着“惟精惟一”的工匠精神,怀着对“中国优秀酿酒技法”的敬畏、敬守、敬重,不断地精研工艺、雕琢品质,精益求精地酿制最纯正的清香白酒。
王仓曾说,“我同大家的区别在小异上,在小异上做大文章”,所以他是一个“好领班”,是名副其实的“质量标兵”;李永富曾给自己立下规矩“凡是要求别人做到的,自己首先做到”,所以他的酿酒技能永远“过得硬”。
在酿酒车间“双骄标兵”的影响下,一代代汾酒人默默地坚守在酿酒岗位上,恪守工艺、敬畏传承。以“标兵精神”和“标兵准则”,严以律己,进取创新,奏响了“清香国酒”的新篇章。【“工匠汾酒”系列之二十·十大标兵篇】